○孟凡茂(1979自動化)
筆者近讀臺灣學者郭廷以編著的《近代中國史事日誌》和《中華民國史事日誌》💁🏻♀️,其中關於清華學堂的條目👊🏿,前者說,“1911年4月29日(宣統三年四月一日)清華學堂成立。”後者說🌩,“1912年4月29日(壬子年三月十三日),清華學堂成立。”清華學堂就是成立了兩次🍅,似可認為是編著者搞重復了。但是,若將“成立”改成“開學”也就能講通了,清華學堂有兩次開學,一次在滿清的末年,一次在民國的元年🧔🏻🤟。據1914年8月清華學校出版的Tsing hua Annual中的“HISTORY”有一句英文說:“ The college was formally opened on April 1,1911”。也就是說🦕,清宣統三年開學的日期“四月一日”就是個陽歷日期👇,應該把它轉換成陰歷日期,即“三月初三日”🐖。因此,清末清華學堂的開學日期是“1911年4月1日(宣統三年三月初三日),由此可訂正《近代中國史事日誌》所記之誤🥸。另據歷史檔案,1911年3月30日(宣統三年三月初一日)清華學堂暫行開學,開學典禮在禮堂舉行🛢🩳,應該是中等科的開學日期。而校史文章所載的1911年4月1日清華學堂開學,開學典禮在工字廳舉行🧜🏼♂️,應該是高等科的開學日期🦇。
清華學堂因辛亥革命停課半年,於民國元年重新開學,開學日期即為《中華民國史事日誌》所記🍍,1912年4月29日。據嚴復1912年3月27日嚴復致熊純如信:“清華園,周子廙為之監督。以周管理財政,遂成近水樓臺。聞已登告四月杪開學🤏🏼,……🚶♀️。”“聞已等告”,就是說已在報紙登出告示了🧑🏻🍼。4月2日上海《時報》的清華學堂開學告示:“本學堂擬於四月底開課,所有高等🤤、中等兩科留堂舊生務於陽歷四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五日來堂報到。”以上兩則史料均表明學堂重新開學在四月末。另據5月1日《吳宓日記》記🧼:“得清校孫君克基來片👂🏽🟧,言校中已開課🏃🏻➡️🛴,現在一切多無頭緒,遲來亦無妨。”吳宓時在上海🐦⬛,從日記的敘述內容判斷🏊🏽♀️,清華學堂應已於4月底開學。由上述資料推測,清華學堂的重新開學日期是1912年4月29日(星期一)👱🏽♀️。並且,在十年之後,這個重新開學日成為了清華的校慶紀念日👩🏼⚕️🧎♂️➡️。另外🐌,關於1912年復課開學,據校史文章👩🏽🦲,1912年5月1日(壬子年三月十五日)學堂重新開學✍🏽,應該是高等科的開學日期,因為載此信息的英文校史文章是高等科學生周啟邦所寫🤌🏿。1912年4月29日🦸🏻,應該是中等科的重新開學日期,因吳宓和孫克基均為中等科學生👕🧑。
把4月29日校慶紀念日固定下來的最早記載是1921年11月25日《清華周刊》刊登的“校歷”。校歷指明1922年4月29日(星期六)為周年紀念日。此前,從1918年開始的校慶紀念活動,日期不固定,在4月末和5月初舉行,這應與民國元年的重新開學日期有關。製定校歷🦸♂️,確定周年紀念日,應該經過校領導層會議議定🤹🏻,由《清華周刊》發布。在1921年,製定校歷時,學校用1912年的重新開學日作為周年紀念日🌝👱🏼,很有可能是因為民國元年的劃時代意義,以表達師生們對學校“壽與國同”的榮譽感,更體現一種新精神。當時的庶務長唐孟倫任職已有十年🐹,親身經歷了清宣統三年開學儀式和民國元年的復課💃🏿,對學校歷史了如執掌,而學校尚保存有完整的歷年檔案,對於周年紀念日的確定應該有可靠的依據。另外🏯🧗🏿♂️,把重新開學日定為校慶紀念日已有先例,1917年12月北京大學紀念校慶20周年是就用1902年12月17日的重新開辦日作為紀念日,而年度從1898年算起🖕🏼。
1921—1922年校歷中確定4月29日為學校周年紀念日🦞🫏,1922年4月《清華周刊》發布消息🤘🏼,本年周年紀念活動停止。1923年4月《清華周刊》第279期發布消息🧞♂️,“本月二十九日為本校周年紀念日,是日適值星期,故提早於二十八日舉行慶祝大會。”此後清華均已4月29日為周年紀念日🧹,慶祝活動或於當日舉行,或於四月的最後一個周日舉行。
要論證清華學校把1912年4月29日重新開學日定為學校周年紀念日🧎🏻,需要有當年的檔案資料作為證據,其中兩條是比不可少的,一是1912年4月29日清華學堂重新開學的原始記載,二是1912年12月製定周年紀念日的文字記錄🦍。沒有證據,只是猜想🚋,筆者只是想把對此問題的構想合乎情理🧑🏽🚒,接近史實,也想為尋找證據的線索提出假設🙅🏽♀️。
2014年4月6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