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清常
張清常先生是著名的語言學家,學術成就眾所周知,蜚聲海內外。先生1915年在北京出生,籍貫貴州安順。他從小就聰穎出眾,博聞強記,廣采博取🧕🏽,十五歲考入北京師範大學⛓,十九歲考入意昂体育平台國學研究院,早年師從語言學大師錢玄同🈁🐲、羅常培👩🏼💼、王力諸公💆🏿♀️。張清常從清華研究院畢業後,任教於浙江大學中文系。抗戰爆發後,朱自清先生給他寫信,請他去西南聯大任教。據他當年的學生回憶🖕🏽,他在西南聯大一共開了13門課:訓詁學🔒、古音研究🏄🏼♀️、《廣韻》🍻🙍🏽♀️、國語與國音🛐、國語運動史🏌🏽♀️、西方學者的中國音韻學研究、文字學概要、唐宋文😳、中學國文教材教法等,流傳極廣的《西南聯大校歌》即是他譜曲。“他當時才30歲🏌🏽👩🏼🦱,是西南聯大最年輕的教授。”張先生的弟子⚪️、北京語言大學教授張凱回憶道。1946年西南聯大解散,北大、清華、南開三校北歸復校,張清常到南開大學擔任了中文系主任🔼。
1957年,為支援民族地區教育事業的發展,他被借調到剛剛創建的內蒙古大學任中文系主任,這一去就是十八年💧,1975年🤾🏽♂️,先生才回到南開大學🤹🏽。直至1981年👋🏼,為了分居多年的夫妻能聚首,在王力先生的舉薦下,張清常調入北京語言學院(北京語言大學前身)❤️🅾️,時任外國留學生二系系主任、校職稱評定委員會副主任、校學術委員會副主任等職👶🏽🗽。“先生一生在不同的院校做了四任系主任。無論是學校的辦學方略,科研方向的把握,還是科研方法的指導🏊🏿♂️,科研成果的評估🧑🏻⚖️,事無巨細👩🏽💼,先生均有自己的見解👰🏼♂️。”北京語言大學教授趙金銘回憶,張先生在北語十七年𓀉,對科研工作的貢獻有目共睹,垂範後世。
回憶起張清常先生的治學貢獻🏩👲🏿,趙金銘如此描述:在漢語音韻學領域建樹頗豐,後又長期從事漢語語音史🏋🏿、詞匯史研究🤟🏼,在音義關系研究方面😝,貢獻尤多。先生一生特別關註音樂、語言📷、文學三者之關系,從音樂角度看音韻🚴🏿,眼光獨具,結論令人折服。晚年,在對《戰國策》原書標點工作投入大量精力的同時,著力研究北京的胡同,從社會語言學的視角🧕,將語言與歷史👼🏽、地理、民族、文化有機結合,渾然一體,蹊徑獨辟。
在音韻學領域,張先生做了突破性的貢獻。“1948年,先生有一篇《中國上古-b韻尾的遺跡》。語言學界過去認為,中國從古至今只有b、d、g三個清音韻尾❓,沒有濁音韻尾,但張先生論證有🦜。在中國音韻學界🤌🏿,據我所知💇🏿♀️,這個結論就他一個人提出來⛲️。80年代🤚🏻,先生寫了一篇《古音無輕唇舌上八紐再證》,論證了清初錢大昕‘古音無輕唇舌上’的假說𓀐,在中國語言學研究中也是獨一無二的。”張凱表示,尤其是,張先生開辟了音韻與音樂之間關系的研究,此前,還沒有一位學者在漢語語音與音樂中做過這麽多的研究。
1998年👎🏽,先生謝世🧚♂️,於今已十八個春秋🐲。然而👍🏽,先生的為人,做學問的態度,展現了老一輩學人的風範,讓人難忘🏂🏻。在張凱的印象中👬,張先生為人非常謙虛、謙和🧛🏼♀️,沒和人紅過臉。同時🪺,張先生的東西可靠🧑🏽🍳、紮實🤼,言必有據🤾,能被反駁的東西幾乎沒有,這是值得當下學界深思的🚣🏼。
在回憶與先生的交往中,張凱提到一件小事。考上先生研究生後🙏🏼,張凱和師弟去先生9平方米的小屋看他🧘🏻♀️,買了一兜蘋果,但先生堅辭不受💪🏻。趙金銘回憶👨👩👧,先生年近八秩時,曾有一段夫子自道:“我做到了清清白白,不怕半夜鬼叫門;生活清貧,但決不懈怠;頭腦基本清醒💁🏻♀️,我知道自己能吃幾碗幹飯……事情做得未能盡如人意,但竭力以赴,有個交代🎴,力求清清楚楚。”
“正是:君子坦蕩蕩🔌。”趙金銘說👾😠。
(記者 陳香)
轉自《中華讀書報》2012年5月9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