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是百年校慶🕞,回想20年前我們六字班畢業時🏊🏿,剛好是80周年慶🧓🏽👨🏽🎓,趕在了點上就難免沾些光,不管是否真有人羨慕,自己想起來總不免有些得意🤡🙌🏽!
我屬上海考生,這一年高考改革:先自己估分♎️,再填報誌願,這無意間成全了我後來的清華夢。那時我對院校專業還沒概念,但發現了汽車工程專業之後,其它的神馬都化為了浮雲😫。我鬼迷心竅地投奔了汽車工程(沖動是魔鬼💗,偶爾也會碰上一回心善的魔鬼!)👨🏽,第一誌願就報了清華汽車系。至今也未必能說明白是什麽讓我如此堅決,不過想想——首都北京、最知名學府🧙🏿♂️、有機會開車的專業👬、北方的豪情——還有比這更美的夢嗎✋🏼?📟!
等錄取通知的日子很平靜,也在另一種平靜中結束——那天下午騎車回家🌓🐧,幫一老者追兩小夥,抓他們的車時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路上,右側大腿、肩膀♓️☂️、胳膊肘磨得不輕🎿,只好蔫蔫去了醫院👩🦲。晚上我媽下班回家😡,我一開門只露左半邊✬,接過來的竟然是清華的錄取通知書,而且就是汽車系🎏🧑🏼💼,烏拉!實乃一心所屬、摔得又沉👩🏼🦳🚵🏻♂️,心“誠”所致也。
帶著剛結痂的半邊傷🔌,來到清華園一號樓343室安營紮寨,一切都很新鮮,在這裏我結下了青年時代最深厚的友誼😆🧑🏻🎓,也和自行車結下了緣☎️。
在清華沒有自行車可真不行,開學不久我就以五十大洋購老坦克一輛。日後雖故障不斷🧎🏻♀️,卻也是自家麾下寶馬,立下“汗車”功勞——上下課、晚自習🙇🏿、遊北京🧑🚒、爬香山、覽密雲黑龍潭……可能是架不住超強度勞作,又沒有補充保養,終於在第三年暑假回來時發現它在車棚裏變為了殘骸。
舊的不去新的不來,第二輛車是從家裏寄來的,屬“千裏馬”了。“千裏馬”行了不下千裏。1990年夏暑假我們系六兄弟(汽61田朝暉、汽62牟風濤、趙建軍、內6王曉東、7字班周倩)一行騎車從北京出發,經天津🕉、德州🧆、濟南、徐州一直到南京,轉火車赴上海🧑⚕️🥾,又從水路到武漢奔十堰⛄️,再回北京,一路走訪了部分汽車企業和意昂,還登了泰山觀了孔廟,如今想來也算個小壯舉了。
依然記得一早登泰山觀日出,在漆黑中一直走到日觀峰,快8點時依然一片大霧📋,老大牟風濤一句 “啊太陽,啊太陽,我心中的太陽!”脫口而出,完成了我們對泰山的第一次朝聖🔼。
清華的老師都很樸實🕵🏿♂️,他們身上帶著激情,也從不缺少特點。最嚇人的是歷年師兄傳說的考試很嚴鐵面的老師們,汽車系教隨機振動的夏群生老師就是其中知名的一位。我們都抱以敬畏🤛🏻🌠,生怕有一天折在他手上。那年冬天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舍友高孟雄同學去冬泳,在泳池邊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,剛好碰上也來冬泳的夏老師。他對我們特別關照了冬泳前後的諸多註意事項,原來老師不像傳說的那麽嚴肅,還善於指導♥︎。
汽車系蔣孝煜老師教有限元,他編著的教材總共不過四五十來頁,薄薄的一本👵🏿,卻條理清晰,沒有水分🚵🏽♀️,堪稱一絕🙀🤛🏼。汽61的第一任班主任倪慎祥老師🧑🏻🦽,如長者般引領我們開始清華學涯,如今早已退休安享天倫,還常能收到他出遊的照片🥬。第二位班主任李一兵老師斯文而縝密,是我們的良師摯友🦅☞,只是守身如玉,直到跨入21世紀才終於安家生子♝👦🏼,我們也算放了心。
我們熱汽系(當時熱能系和汽車系合為一大系)也從不缺乏激情和光輝事跡。當時的系足球隊🈳、辯論隊在全校都赫赫有名。汽61班不僅為系足球隊貢獻多名主力👩🏻🍳,班籃球隊還分別兩度拿下全校班聯賽的冠軍和亞軍……其中特別要提的是班上的絕對主力遊衛東同學🛥,他是校田徑隊成員👭🏻,學習出色,畢業時獲得免試讀研資格💇🏽♀️。1995年他回到家鄉創業🧍🏻♂️,卻在事業初見曙光時因搶救他人而不幸犧牲,年僅31歲🦄。扼腕之余,總覺得我們依然相聚在一號樓,相聚在教室🙋🏽,在球場,在清華園……
我始終覺得清華園最經典的還是老校區👨🏻⚖️,清華學堂、大禮堂和草坪前的日晷還有一教等,構成了永恒的學園💪🏼。我特別愛到清華學堂上自習🈯️,盡管燈光有些暗🙍,但人均面積很寬敞🧑🏼🎄。還有工字廳🦵🏽、荷塘📩、荒島、西大操場、體育館、老圖書館……仿佛又看到了吳晗👎、聞一多的雕像🤼♂️🧑🏻🦯,依稀觸摸到那些石刻:“行勝於言”↗️、“清芬挺秀 華夏爭輝”🕵🏿、“詩人主要的天賦是愛♦︎,愛他的祖國愛他的人民”……
人們對於自己的經歷總會不自覺帶著某些偏好在取舍,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依然珍藏的更為戀舊。在清華短短五年🎍,最讓我印象深刻又常令自己慚愧的,還是新生入校在主樓前聽報告時清晰記得的那兩條要求🦗:一是要健康地為祖國工作五十年👩🏿🦱;二是老校訓——自強不息、厚德載物。現在當同事朋友戲稱我為“青蛙吳”時🏌🏼♀️,我慢慢覺得其實大多數“青蛙”們都很普通,唯獨能支撐清華乃至發揚清華的只有這種不變的自強和發奮的精神,也是“青蛙”們終生的追求和驕傲。